[奇锋录卷十剧透二]
耿照这时才终于明白,只怕那自称唐净天的少年,也已窥气机锁定的境界。
使石剑奔若疾电的并非是内外劲力,而是无形的气机,故唐净天毋须挥臂如弹弓,甚至用不着预备动作;被急转的板凳挡下时,才能违背常理地持续突破防御,并未掉落或弹飞。
木头制成的陈旧板凳, 不可能扛得住几十 斤重的石剑, 但附上墨柳先生的气机之后,板凳就是媒介而已,对撞、攻防的是玄奥难言的无形气机,而非木石。
墨柳先生这下回击,使的是货真价实的内劲,即使是唐净天,也没敢以无形气机当之,但闪避既显心怯,硬扛又太过愚蠢,急中生智,也学墨柳先生勾起板凳,照准石剑又是一击!
少年心狠胆肥,憋到圆钝的石剑将及体才出手,板凳削中剑首,前半截板凳应声爆碎,石剑蓄劲上弹,也同方才墨柳先生一模一样; 他回臂以残剩的半截板凳使劲- -磕,石剑再次转向,积蓄着两人的劲力掉头而去!
但,二人虽负神功奇技,石剑却非是能以木板互击的羽毛毽球,差之毫厘,失之千里,果然石剑看似射向墨柳,其实稍稍歪了些,耿照本欲拉着二女飞退,却见石剑也不是往这厢来,偏转些个,直奔方骸血而去。
这下子,原本还来得及动的人突然都迟疑起来-墨柳稍动即止,耿照其实余力不多,要救稍嫌勉强;姚雨霏硬生生咬住一声惊叫,亦知非是能力所能及,绝望的闭,上眼睛,泪水滑落面颊。
方骸血骇得闭眼,片刻却什么也没发生,睁眼见得身前一片金红袈裟,熠熠生辉,却是一名僧人不知何时出现,随手放落石剑,彷佛不比一根绣花针费力。
死里逃生,他本欲豪笑出声,直到僧人转过头来,面孔被日光照得无比清晰,却非他原 本想的那人,而是天痴。...... 僧人一个字、一个字地说着,彷佛正嚼碎金铁:「将明矶伤成那样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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