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锋录卷十三发菩提心即第13集已出,开始充值冲刺啦
《奇锋录》卷十三 发菩提心
第八三折 天星照见,素手纤纤
第八四折 绝魅忽现,入鼓无严
第八五折 劲如离火,白发红颜
第八六折 进拒亦我,通神得玄
第八七折 是夜蜃迷,生死之间
第八八折 青琐紫度,龙湫泷泷
第八九折 法身犹在,恨欲无常
第八三折 天星照见,素手纤纤
八达院的窗棂漏进细碎的晨光,天痴上人堆在案头的古籍蒙着薄尘,唯有摊开的《龙王经》纸页被风掀起一角,墨字在光中恍若游龙。耿照扶着高唐夜靠在软榻上,莫婷收了银针,指尖轻触青年鬓角的血痂,眉峰微蹙:“恶气散了三成,血块仍凝在枕骨下,静麓子的最后三针,须借天星之力施为。”
石欣尘立在一旁,手中摩挲着那枚蓝汪汪的金针,目光掠过院中天井里的星象石刻。昨夜她随耿照潜入龙湫堂,见高唐夜掌中紧攥的独轮车甲士木偶,便知这 “傻子” 绝非庸人 —— 那些兵俑阵图上的数字与图形,分明是推演战局的算符,工整如雕版的小楷下,藏着惊世的兵略天赋。
“天星照临之时,便是龙湫堂的夜半。” 莫婷将药箱阖上,雪肤在晨光里近乎透明,“怜姑娘说,四郎的瘀气与北斗第七星摇光相应,须在子时于龙湫堂的观星台施针。”
耿照想起怜贞那双毫无波澜的琥珀色眼眸,心头仍觉窒闷。这落鹜庄之主步步算计,从绮鸳的蛇腹断到高唐夜的脑瘀,竟似将所有人都纳入了一盘棋局。他转头望向高唐夜,青年已缓过神,左手仍死死攥着那只木偶,指尖在木雕甲士的盾牌上反复摩挲,口中喃喃着旁人听不懂的数字:“三进七退,左槽填金,角槽深三分……”
石欣尘忽然轻 “咦” 一声,俯身拾起高唐夜掉落的纸片。那方正的小楷写着 “九地四阵,龙湫为眼”,旁侧画着的星图,竟与锭光寺法流庵的瀑布走向隐隐相合。“他不是傻子,” 她抬眸看向耿照,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,“他在推演劫远坪的战局,龙湫堂是整个游云岩的阵眼。”
就在此时,院外传来轻微的衣袂破风之声。耿照旋身抽刀,刀光映着廊下立着的女子 —— 一身素白道袍,莲巾束发,正是夜韶庄上那名自称舒子衿的道姑。她手中拂尘垂落,小鹿般的眼眸满是惊惶,见了耿照的刀,竟瑟缩着后退半步:“耿盟主…… 我寻四郎来了,梅大哥说,唯有他能解天霄城的困局。”
第八四折 绝魅忽现,入鼓无严
子时的龙湫堂观星台,北斗七星悬于天幕,摇光星的寒芒恰落在高唐夜眉心。莫婷持着最后三枚静麓子金针,指尖凝着碧火真气,石欣尘则以银针护住高唐夜周身大穴,耿照立在台边,刀鞘抵着地面,警惕地盯着周遭的暗影。
高唐夜盘膝而坐,双目微阖,手中仍握着那只独轮车甲士木偶。他的呼吸渐与星象同频,原本赤红的左眼已褪去血色,只余淡淡的青翳。莫婷手腕轻振,第一枚金针刺入他百会穴,金芒骤起,青年周身的血络竟如星河般流转起来。
“入鼓无严,气随星走。” 莫婷低喝一声,第二枚金针刺向玉枕穴。就在此时,观星台的阴影里突然掠出一道黑影,长棍如龙出海,直取莫婷持针的手腕!
耿照早有防备,单刀旋身劈出,刀风撞在棍头,发出震耳的金铁交鸣。那黑影正是此前与耿照交手的黑衣女郎梁燕贞,她鱼皮劲装勾勒出婀娜曲线,黑巾掩面,只露出一双明媚的杏眼:“怜姑娘说,盟主的刀快,今日倒要再试试。”
棍影如轮,裹挟着断金碎石的劲力,耿照却不硬接,脚步踏着《霞照刀法》的虚步,刀身贴棍滑过,直削对方持棍的双手。梁燕贞嗤笑一声,棍头陡沉,竟以枪法令横扫变直刺,点向耿照心口。这一变快如闪电,耿照腰间猛拧,刀背磕开棍尖,肩头却被棍风扫中,气血翻涌。
“分心二用,可不是盟主的强项。” 梁燕贞的棍势越发凌厉,长棍竟被她使得如偃月刀般沉雄,“怜姑娘还说,若盟主接不下我三十招,这针便不必施了。”
耿照心中一凛,知她并非要伤莫婷,而是在试探自己的实力。他索性弃了防守,单刀舞成银虹,《非为邪刀》的刀意沛然迸发,血行加速带来的灼热感席卷全身,刀风竟将观星台的石栏震得簌簌作响。
三十招转瞬即过,梁燕贞的棍头被刀风逼得连连后退,她忽的收棍跃开,黑巾下传来清脆的笑声:“盟主的刀,果然没让怜姑娘失望。” 说罢身形一晃,便隐入了夜色之中。
莫婷趁此间隙,将第三枚金针刺入高唐夜的摇光穴。金针入体的刹那,青年突然睁开双眼,眸中竟映着北斗七星的轨迹,他抬手将木偶放在观星台的星图上,口中清晰地吐出话语:“劫远坪,四胜三是假,五胜二是真,而破局之法,在龙湫堂的瀑布下。”
第八五折 劲如离火,白发红颜
高唐夜的话如惊雷炸响,耿照与石欣尘皆是一怔。莫婷却似早有预料,她拭去额角的汗珠,道:“四郎的脑瘀散去,藏在混沌下的天赋便显了。他能观星象、推战局,甚至能算出七砦投票的暗门。”
就在此时,观星台的入口处传来脚步声,一道白发红颜的身影缓步走来。她身着绯色劲装,发丝如霜,面容却娇美如少女,正是网友猜测的许淄衣。她手中握着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,剑穗上系着的玉佩,竟是行云堡高家的家传之物。
“高唐夜,你藏得够深。” 许淄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,目光落在青年身上,“当年高声载将你送入锭光寺,便是怕你这天赋引来杀身之祸吧。”
高唐夜抬眸看她,眼神清明,不复半分痴傻:“许前辈,行云堡的没落,非因高家无才,而是被须于鹤与奉玄教算计。你今日来此,是为了高家,还是为了那柄跃渊刀?”
许淄衣的指尖抚过剑鞘,红剑发出嗡鸣:“我为跃渊刀而来,亦为渔阳武林而来。奉玄教欲借七砦之争搅乱渔阳,你若能助我破局,我便保行云堡周全。”
耿照踏前一步,刀光横在两人之间:“许前辈,七玄盟与落鹜庄已结盟,劫远坪之事,轮不到奉玄教插手。”
许淄衣斜睨着他,红唇勾起一抹冷笑:“耿盟主,你以为怜清浅是真心助你?落鹜庄四百年的基业,岂会轻易依附旁人。她不过是借你之手,除掉须于鹤与奉玄教,再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话音未落,她的红剑突然出鞘,剑劲如离火燎原,直刺耿照面门。耿照挥刀格挡,刀与剑相撞,竟生出漫天火星。许淄衣的剑法凌厉狠绝,每一剑都带着灼烧的热浪,耿照只觉周身如被烈火包裹,《非为邪刀》的刀意竟被压制了几分。
石欣尘见状,抬手射出数枚银针,银针裹着碧火真气,直取许淄衣的周身大穴。许淄衣旋身避过,红剑横扫,将银针尽数斩断:“玉面观音的医术不错,武功却差了些。”
就在三人缠斗之际,高唐夜突然起身,走到观星台的栏杆边,指着山下的雷阴县:“许前辈,你看那处,奉玄教的人已在夜韶庄外布下了杀局,梅玉璁与舒子衿,不过是他们的棋子。”
许淄衣的剑势一顿,转头望向雷阴县的方向,果然见数道黑影掠过夜空,朝着夜韶庄的方向而去。她咬了咬牙,红剑入鞘:“今日暂且作罢,耿盟主,劫远坪上,咱们再分高下。” 说罢身形一闪,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第八六折 进拒亦我,通神得玄
许淄衣离去后,观星台恢复了宁静。高唐夜走到耿照面前,将那只独轮车甲士木偶递给他:“耿盟主,这是我推演的劫远坪破局之法,龙湫堂的瀑布下,藏着骧公留下的密道,可直抵劫远坪的后台。”
耿照接过木偶,见木雕甲士的盾牌后刻着细密的机关图,心中了然。他抬头看向高唐夜:“四郎,你既非痴傻,为何多年来一直隐忍?”
高唐夜低头摩挲着木偶,声音平静:“父亲说,高家的天赋,在乱世是利器,在治世是祸根。须于鹤掌控行云堡多年,若我显露锋芒,早已死无葬身之地。若非怜姑娘以静麓子解我脑瘀,我怕是要一辈子装疯卖傻。”
石欣尘忽然道:“如此说来,怜姑娘从一开始,便算准了四郎的价值。她助我们救治四郎,实则是为了借四郎的天赋,打破七砦的僵局。”
莫婷点头道:“怜姑娘说,渔阳武林的乱局,唯有‘通神’之人能解。四郎观星推局的天赋,便是通神;而耿盟主的刀,是破局的利刃。进与拒,皆在盟主一念之间。”
耿照望着天幕的北斗星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想起绮鸳仍在寄附铺中休养,想起天霄城的舒意浓被奉玄教算计,想起七玄盟的兄弟还在渔阳的土地上浴血奋战。他握紧了手中的刀,沉声道:“我既为七玄盟主,便不能让渔阳落入奉玄教之手。劫远坪上,我会与落鹜庄联手,拆穿须于鹤与奉玄教的阴谋。”
就在此时,高唐夜突然指向八达院的方向:“耿盟主,你听,天痴上人那边有动静了。”
众人侧耳倾听,果然闻得八达院传来阵阵梵音,夹杂着金铁交鸣之声。耿照心中一紧:“是姚雨霏与血骷髅方骸!他们定是趁天痴上人不备,想要逃出锭光寺。”
莫婷道:“怜姑娘早有安排,六花剑已在八达院外布下剑阵,只是天痴上人的武功深不可测,若他出手干预,只怕六花剑挡不住。”
耿照当机立断:“石姑娘,你与莫婷留在龙湫堂,照看四郎;我去八达院看看,务必拦下姚雨霏。” 说罢提刀便走,刀身划破夜色,朝着八达院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第八七折 是夜蜃迷,生死之间
八达院的院门大开,院中散落着破碎的经卷,天痴上人盘膝坐在蒲团上,双目微阖,仿佛未闻周遭的混乱。姚雨霏身着黑衣,手持一柄匕首,正与六花剑中的雄红缠斗,她的身手诡异狠辣,匕首划过之处,竟生出层层蜃气,将雄红的长剑困在其中。
方骸则被数名落鹜庄侍女围在中间,他浑身浴血,手中的血骷髅杖挥舞得虎虎生风,却始终无法突破侍女们的包围。见耿照赶来,方骸发出一声嘶吼,血骷髅杖猛地砸向地面,激起漫天血雾。
“耿照,你来得正好!” 姚雨霏的声音从蜃气中传出,带着几分癫狂,“当年我在挂松居埋下的伏笔,今日便要在锭光寺了结!”
耿照挥刀劈开蜃气,刀光直取姚雨霏心口:“姚雨霏,你诈死欺世,操控血骷髅为祸渔阳,今日休想再逃!”
姚雨霏旋身避过,匕首斜刺,直指耿照的咽喉。她的招式中带着奉玄教的邪异,每一击都透着阴毒,耿照不敢大意,《非为邪刀》的刀意全力迸发,刀风将蜃气搅得支离破碎。
就在两人缠斗之际,天痴上人突然睁开双眼,眸中金光一闪:“姚施主,你执念太深,终会坠入魔道。”
姚雨霏闻言,仰天大笑:“魔道?我儿舒意浓被阙入松挟持,天霄城被七砦围攻,我若不施手段,岂不是任人宰割?当年在挂松居,若不是舒焕景执意要将跃渊刀交与须于鹤,我儿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境地!”
她的话如重锤砸在耿照心头,他这才知晓,姚雨霏的疯狂,竟源于对儿子的保护。而挂松居的那段往事,怕是藏着天霄城与行云堡的陈年恩怨。
蜃气突然变得浓郁起来,院中景物皆被扭曲,耿照只觉眼前一花,竟看到了挂松居的景象 —— 舒焕景与姚雨霏争执不休,跃渊刀被摔在地上,须于鹤的身影隐在窗后,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。
“这是蜃气制造的幻境!” 耿照咬舌逼出一口鲜血,刀光暴涨,劈开了眼前的幻象。他看向姚雨霏,沉声道:“就算舒城主有错,你也不该以渔阳武林的苍生为赌注。今日我若放你走,不知还有多少人要死于血骷髅之手。”
姚雨霏的眼神一暗,匕首垂落:“你以为,我真的想这样吗?奉玄教以我儿的性命相逼,我别无选择。”
就在此时,院外传来怜贞的声音:“姚夫人,奉玄教的人,已被我落鹜庄拿下了。你若肯交出血骷髅的秘典,我便保舒少城主周全。”
姚雨霏猛地抬头,看向院门口的怜贞,眼中满是难以置信:“你…… 你怎会有如此实力?”
怜贞缓步走入院中,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毫无波澜:“落鹜庄四百年的底蕴,岂会轻易被人小觑。姚夫人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第八八折 青琐紫度,龙湫泷泷
姚雨霏沉默良久,终于将匕首扔在地上,道:“血骷髅的秘典,藏在龙湫堂的瀑布下,与骧公的密道相邻。我可以交出来,但你必须保证我儿的安全。”
怜贞点头道:“我落鹜庄一言九鼎。耿盟主,烦请你与姚夫人一同前往龙湫堂,取回秘典。”
耿照与姚雨霏并肩走出八达院,夜色中的龙湫堂瀑布声如雷鸣,水流撞击岩石,溅起漫天水雾。两人沿着瀑布下的石阶前行,姚雨霏突然道:“耿照,你可知舒意浓为何执意与七玄盟结盟?”
耿照摇头,姚雨霏轻叹一声:“因为她知道,唯有你能打破渔阳武林的僵局。当年骧公留下遗训,渔阳七砦,合则生,分则亡。如今奉玄教虎视眈眈,七砦若再内斗,终将覆亡。”
说话间,两人已走到瀑布后的山洞前。洞口刻着 “青琐紫度” 四个古字,洞内光线昏暗,唯有石壁上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光。姚雨霏走到石壁前,按下一处机关,石壁缓缓移开,露出一个暗格,里面放着一卷泛黄的帛书,正是血骷髅的秘典。
耿照接过秘典,正欲离开,却见洞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,竟是高家先祖记录的兵略,与高唐夜推演的战局隐隐相合。“原来如此,” 耿照喃喃道,“龙湫堂不仅是阵眼,还是高家传承兵略的地方。”
姚雨霏道:“高声载当年将高唐夜送入锭光寺,也是为了让他守护这里的兵略。可惜他机关算尽,还是被须于鹤钻了空子。”
就在此时,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舒子衿手持拂尘,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:“嫂嫂,梅大哥他…… 他被奉玄教的人抓走了!”
姚雨霏脸色骤变:“什么?奉玄教的人不是已经被落鹜庄拿下了吗?”
舒子衿摇着头,泪水滑落:“是唐净天,他带着人突然杀出,梅大哥为了护我,被他掳走了,还说要在劫远坪上,用梅大哥的性命逼你交出天霄城的兵权。”
耿照握紧了手中的刀,道:“姚夫人,你放心,劫远坪上,我定会救回梅掌门,也会护舒少城主周全。”
第八九折 法身犹在,恨欲无常
劫远坪的晨雾尚未散去,伽蓝殿前的广场上已聚满了人。七砦的代表分列两侧,须于鹤站在高台之上,手中拿着一卷布告,高声道:“天霄城城主舒意浓,勾结血骷髅,为祸渔阳,今日我等七砦公决,定要将其拿下,以儆效尤!”
台下顿时哗然,耿照与怜贞并肩而立,看着高台上的须于鹤,眼中满是冷意。高唐夜站在他们身侧,手中拿着兵俑阵图,低声道:“盟主,须于鹤的人手都藏在劫远坪的四周,奉玄教的人混在其中,约有三百之数。”
怜贞道:“六花剑已在四周布下剑阵,只要盟主一声令下,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。”
就在此时,唐净天押着梅玉璁走上高台,他手中的石剑指着梅玉璁的咽喉,喝道:“姚雨霏,你若不交出天霄城的兵权,我便杀了梅玉璁!”
姚雨霏从人群中走出,目光落在梅玉璁身上,沉声道:“唐净天,你不过是奉玄教的走狗,有何资格与我谈条件?”
唐净天怒目圆睁:“我乃浮鼎山庄秋氏嫡子,渔阳武林的事,我自然有资格管!”
耿照踏前一步,刀光横空:“唐净天,你掳走梅掌门,扰乱七砦公决,今日我便替渔阳武林清理门户!”
话音未落,他的刀已出鞘,《非为邪刀》的刀意如海啸般席卷全场。唐净天挥石剑抵挡,石剑与单刀相撞,竟被刀风震得脱手飞出。耿照欺身而上,刀背拍在唐净天的肩头,将他打翻在地。
与此同时,六花剑的剑阵突然发动,银光闪烁间,奉玄教的人纷纷倒地。须于鹤见势不妙,转身欲逃,却被高唐夜抛出的木偶击中膝盖,摔倒在地。
姚雨霏走到高台上,拿起须于鹤手中的布告,撕得粉碎:“须于鹤,你勾结奉玄教,算计天霄城,今日便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。”
就在此时,锭光寺的方向传来一阵钟声,法身厅的大门缓缓打开,离三昧的法身端坐其中,竟似有佛光流转。众人皆望向法身厅,心中震撼不已。
